文|冰镇热点
在中美首轮全面经济对话落下帷幕后，耶鲁教授Bryan W。 Van Norden在《对话》杂志上发表专论，呼吁美国人必须认识和理解中国，在大学课程中必须设置中国哲学课程。不懂孔子和儒学，就不能与21世纪的强大中国打交道，特朗普政府的无知已屡屡证明这一点。“冰镇热点”今日刊出此文，看美国学者是怎样自省的？
不知中国哲学很吃亏
美国要了解中国的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中国经济正沿着在 2030 年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轨道发展。中国领导人也可能在解决朝鲜核导危机上发挥关键作用。中国已在中国南海和印度方面展现出军事和经济优势。
与此同时，美国特朗普政府却多次表现出对中国的无知，甚至分不清中国大陆和台湾的英文名称。这大概源于一些美国外交官和貌似很了解中国的公知，实际上对中国历史和当代史并不了解，对中国哲学更是知之甚少。作为一个中国哲学的教授，我认为了解中国首先要了解中国人的思考方式。
但不幸的是，在美国很少有大学教授儒学或道学等中国传统哲学。为什么不呢？我们为什么要必须知乎中国哲学呢？
为什么要学习儒学？
对中国人的思考方式不了解，源于美国大学很少设立中国哲学课。而缺乏对中国哲学的了解和认识，起码有三个不利因素：
第一，中国是越来越重要的世界大国，无论在经济和地缘政治上，而中国传统哲学思想仍在持续地影响着中国。习近平主席一再对生活在公元前 500 年左右的孔子点赞。这位有影响力的中国哲学家，实际上仍然活在21世纪。
就像佛陀、 耶稣和苏格拉底，人们对孔子有各种不同的解释 ，有时被圣神化，有时被妖魔化。20 世纪初，一些中国的改革派声称，儒学是威权主义和教条主义的核心。但其他一些思想家提出，儒家思想提供了任人唯才的政治策略，可以说是优于西方的自由民主。
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方式，对了解中国的现在与未来是很重要的。如何与下一代的中国外交官，中共官员和领导人打交道？了解孔子和他作为一个政治思想家的角色，就能把握中国会怎样作为。
第二，中国哲学可以提供很多思考视角，即便只是作为哲学。已故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安东尼·斯卡利亚对中国哲学有一个常识性的误解，把它看成是“幸运饼干的神秘格言”。但在现实中，中国哲学是很丰富的，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和细致入微的的分析方法。
例如，乔治敦大学教授艾琳·克莱恩认为，儒家伦理就可以提供有关当代家庭伦理问题的更深层次理解，甚至可以影响政策制定。儒家强调父母在养育孩子的作用，同时要求政府创造相应的社会环境，家庭和政府共担着教育和发展的责任。
第三，把中国哲学增加到大学课程，也是适应文化多样性的需要。最近有两位哲学教授在《洛杉矶时报》的专栏中写道：“美国公民和永久居民在这个国家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其中 86%是非西班牙裔的白人”。没有中国哲学课程，那么未来一代怎么与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中国交往呢？不懂得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就难以取得有效的交流和沟通。
我自己的经验和我的许多同事都认为，白人和有色人学生面对同一种哲学课程，白人会把西方哲学看做是至高无上的神庙，而其有色人种会认为那不过是一种哲学、一种思考方式。因此我们认为美国大学的哲学课程，不仅要扩大到中国哲学，还要包括其他“少数哲学”，包括非洲哲学，女权主义者，土著美国人，伊斯兰、拉丁美洲和南亚哲学。
美国究竟有多糟糕？
美国大学大多数的哲学系，似乎都不愿意承认在欧洲的传统之外，还有一个值得研究的哲学。在美国顶尖的前50个大学的哲学系，也有是有授予哲学博士学位的大学，只有6所大学有专职教授中国哲学的。它们分别是纽约市立大学研究生中心、 杜克大学、 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 加州大学河滨分校、 康涅狄格大学和密歇根大学。
与此相反，每一个顶尖的 50 所学校的哲学系，至少一名可以胜任讲座前苏格拉底时代古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的教授。巴门尼德留给后世的只有一些充满神秘色彩的诗一样的话语，比如“要想不被说不被想，最好不是真的”。这难道真比是中国哲学的总和更深刻吗？
最近，我们在一个学术会议上做了学习中国哲学的实验。学术会议的各小组会议充满了人，而讨论中国哲学的这个小组，只有为数很少的人。
相比之下，中国大学的哲学课，西方哲学和中国传统哲学课堂上，都挤满了学生。中国对高等教育不惜血本，加大投入，而特朗普政府却在思谋削减大学经费。不难想象，中国学生不仅了解中国哲学和智慧，而且比美国学生了解西方哲学及其他“少数哲学”。这也昭示这美国人与中国人在各个方面打交道，美国人都不具有优势，因为思维方式和思考视角太单一了。
如何才能拥有未来？
在本文开头，已经讲述了为什么中国在世界舞台上越来越重要的原因。实际上还有更重要的，中国近年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是人类历史最为宏大的建设议程。把古代的丝绸之路翻新成现代版本，必将加固和延展中国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必将贯通欧亚大陆。
那么反过来说，美国能真正支付起不懂得、不理解这个国家的代价和后果吗？
因此，美国人必须懂得孔子《论语》中的一句话：“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美国在政治、经济、外交和安全领域之所以不太善于和中国交往，不是中国人不知道美国，而恰恰是美国不理解不了解中国。
编辑 | 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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