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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怎么办? 中国和印度面临“无所事事”大军

文|灵戈blog

中国和印度的经济荣景不断吸引全球投资客,但现在两地都面临了其他国家也发生的问题:青年失业率居高不下;外界就担忧这样的现象会让两大经济体的发展受阻扰。

高等教育狂刮旋风

过去10年间,中国和印度都经历了一场高等教育旋风,当地年轻人拥有大学学历的数量已经从过去的一年数千人到达现在的数百万人。 

照理说,高等教育的背景会让年轻人们拥有他们父母辈从未有过的机会,但现实却不是如此,因为有越来越多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或是处在待业状态;这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变成社会中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无法融入不断成长的中產阶级内。 

从数字来看更惊人,据印度劳工局去年11月发表的统计,当地29岁以下的毕业生中,每3位就有1位找不到工作,印度整体失业率将近12%。在这样的背景下,印度每年有500万的新鲜人步出学校大门。 

200多万人失业

再看到中国,7月份的大学毕业生人数是726万人,这比15年前的毕业生人数多了七倍。根据官方估计,目前大学生在离校后,有15%的年轻人──大约是100多万人左右──是处在失业状态,但这也只是保守估计,香港城市大学政治学郑宇硕教授就发现,现实情况更糟,中国今年毕业生中大约有230万人找不到工作,这大概是30%左右的比例。 

这是很大的数字,你可以想像这些人会成了中国社会纷扰的来源之一 

也就是这股对大学失业生造成社会动乱的担忧,中国政府各界包括政治家、经济学者还有社会学专家,都著手研究闲来无事大学毕业生的社会问题。 

中国的教育部已经指出,他们希望让600间的大学转为技职工艺型态的学校,提供学生能与工作接轨的学识教育,而不只是停留在理论层面的教育。

硕士劳工

在牛津大学研究印度青年失业的杰佛瑞教授,他谈到这股失业现象时就说:有些人把他们当成加深社会暴力和政治不安的来源。 

许多政府报告中,印度的失业青年被看成一群对国家有威胁性的群体,有部分人就相信许多失业青年不断跨越边境四处移动。过去的时候,印度的巴士车长可能是个有大学学歷的毕业生,现在,你会发现劳动体力的人是研究所毕业生。现况真的变得很糟,当社会期望越来越高,经济却无法跟上。 

不论是印度还是中国,许多毕业生习惯在政府部门中找工作,渴望有一个“铁饭碗”。 

在印度,青年人口持续增加,中国方面则可以见到大学毕业生人数的攀升,两国的工作市场都无法提供足够的位置来吸纳这些不断出现的新鲜人。 

打发时间的群体

除了工作职缺不够外,印度民营机构的挑剔态度也加深了失业问题,杰佛瑞教授就说:印度当地青年发现他们花了许多时间念来的学位,根本没办法让他们到民营机构中谋职。 

这些印度青年,就成了打发时间的世代。 

这是一群感到无聊、数时间过日子、并和世界脱节的年轻人,等待已经成了这群青年的专业。 

他们的爸妈就在他们身后叨唸要找工作,但他们缺乏可以到正在崛起的IT科技產业中竞争的能力 。 

天津2013年的求职会上出现大量人潮

大城市中的小蚂蚁

在中国,尽管经济成长吸引国际目光,但社会中却有一群蚁族慢慢成长;所谓的蚁族,这是来自社会学者廉思所著的作品《蚁族》,指得就是那些拥有大学学历,却因为找不到工作或是处在待业状态而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景的青年。

在廉思的作品中,他描述到中国正面临的危机:1980年代后出生的青年们,他们只能领著低薪,在大城市中找个窄小骯脏的房子生活,等待哪天可以真正成为劳动力的机会来临。 

但现实是,许多等待机会的青年最后却是花得比赚得还多,他们就算聪明又勤奋,却还是被视为社会中的低阶族群,只能被归在劳动的阶层例如农人、移民工和临时工等等。

不愤怒的青年

自从《蚁族》一书出版后,中国年轻人们的未来似乎越来越黯淡,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就预估,光是在北京当地,就有16万的蚁族,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还是毕业自顶尖名校。 

但让学者们惊讶的是,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印度,这群失业的年轻人并没有变得愤怒或激动,反而是保持冷静且乐观的态度,继续相信还是会有工作的。 

牛津大学的杰佛瑞教授就谈到,他发现印度的失业青年并不像走上街头那些年轻人一样地激烈。

委屈心情四处蔓延

但相同的地方是,中国和印度的青年间弥漫著失落情绪,他们也与社会脱节。研究学者发现,这群年轻人不会做出什么激烈行动,反而是会自我调整对未来的期望。有研究人士说:年轻人们的委屈情绪不断累积,但他们也没有出现会与政府冲突的跡象。

学再多还不是都靠关系?

但郑教授则提醒中国现在不能安於现状,因为经济上只要开始出现萧条的现象时,就很可能会激起青年们的冲突情绪;近期中国的贪腐新闻就让许多毕业生感觉他们是因为这些贪腐的人而没办法找到工作。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的黄育川就表示:中国的大学毕业生不是那种会到处惹事生非的人,他们还是会抱著找得到工作的希望,但还是有越来越多人认为当局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这让他们產生更多负面情绪。

不论是打发时间的印度青年,还是中国的蚁族,他们都共同抱持著跟学什么无关,只有那些有政商关系的人才能找到工作的心情。

无法投入经济的人力

经济方面,其实比社会动乱好预测的多;以印度来说,当地现在就担忧儘管青年人口爆炸,却无法贡献到印度的经济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曾谈到,印度的青年人口极具潜力,他们可以让当地生产总值(GDP)在接下来20年中,每年额外成长2% 

这些青年找不到工作,已经成了专家口中的国家危机。 

中国方面,当地曾谈到要在2020年前将製造业为主的经济转为知识和创意为主的经济结构,但这股愿景很可能会因此难以实现。 

黄育川就表示,中国想转成服务业为主的经济都尚未实现,这其实也显示出全球经济正发生甚麼事情。 

至於印度,如果爆炸的青年人口无法投入到劳动市场,进而带动印度经济攀升,那麼印度就会维持在低薪且难以成长的国家。 

个人价值由营利者决定

其实,高等教育的迷思不过就是病了的经济社会中的一种癥状,当大学院校都在自吹自擂校院排名,表明斥资多少天价在软硬体设备上时,他们只想掩饰学校在师资管理的不足,学校中教职员被灌输了念头:

是他们自己接受低薪工作,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专业让他们的价值变得有限,不过呢,在一个没人讨论价值的市场中,这个部分可以省略。这倒是让那些总想著要让获利和价值极大化的人省事不少。 

有关大学主修科目的争议,其中在个人技能这个项目上已经被重新定义成,当毕业生出社会后可以在公司企业裡面展现的能力,如果把这种不公平的概念再延伸到在学大学生的层级时,那麼大学生学到的个人技能──不管是这个学生主修的领域或是教他的人──都会被定义成没用。所谓的有用还是没有用,碰上了掌管营利的人来决定时,就是得被重新定义。

什么是真正的工作

骂一个有问题的体制总是容易,但找出怎么样活在这样的体制裡面就成了难题。 

我们必须要清楚知道现在的问题不是个人选择而已,而是整个体制,包含了高等教育或是再更高等的领域,都发生危机。

这其实是大众的认知危机,也就是人们不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是该忍受的工作内容,而工作上又有什么是不该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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